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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卡夫卡病态倾向之父子亲情 

来源:解放军医学杂志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5-07

“在第三个世界,你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幸福地生活在其中。”他对卡夫卡的创作乃至整个人生都有极大的影响,或者说是极大的阴影,即便卡夫卡早已长大成人、历经世事还是耿耿于怀,《致父亲的信》是这个孤独、“羸弱”的“孩子”最大的勇气。

信中卡夫卡最开始就提到父亲“指责我冷漠、疏远、忘恩负义,你这般指责我,仿佛这都是我的错??????而你没有丝毫过错,即使有,也是错在对我太好了。”卡夫卡认为这完全不是父亲的错,也完全不是自己的错,然而这样的指责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也就是他在信里多次提到的“负疚感”。说实话,我并不完全认同这番话,相反,我认为都错了,不只是父亲错了,卡夫卡错了,这个思想本身就错了。诚如鲁迅先生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里阐述的:食欲是本能,性欲也是本能,并非罪恶,并非不净;性交是保存后裔,保存永久生命的事,饮食养活了自己,对于自己没有恩;性交生出子女,对于子女当然也算不了恩。“前前后后,都向生命的长途走去,仅有先后的不同,分不出谁受谁的恩典。”从这个角度看,至少父母产出子女,是算不得叫“恩”的,但人毕竟是有丰富感情的生物,在之后养育的年份里,父母与孩子之间培养出感情也是常情,可我们应该把它叫做“爱”,和“恩”还是不同的。

卡夫卡在信里提到父亲悄悄来问候生病的“我”时,“我”是那么幸福,甚至让年长的卡夫卡忍不住泪眼朦胧——这是父亲默默吃苦的时候,也是卡夫卡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其实可以体会到,卡夫卡是非常爱他的父亲的,从他说的“你是我衡量万物的尺度”等多处地方都可以洞悉。可惜的是,父亲太吝啬自己的默默付出,他把它看做恩赐。

由此衍生出困扰卡夫卡一生的问题——父亲绝对的禁锢枷锁与卡夫卡的挣扎解放。父亲有着强烈的专横的“卡夫卡式”强权,他高谈阔论、自鸣得意,坚持自他口中说出的话百分之百正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求其他人不能在饭桌上干其他的事,自己却又剪指甲又大声说话。而卡夫卡却是“洛维式”的,他惴惴不安、优柔寡断,对于父亲的强权,他无可奈何,只能全盘接受。他还在信里小心翼翼地提到了奥特拉,这个乐观、自信、健康、无所顾忌的孩子在父亲的眼里却被看做比卡夫卡更坏,更忘恩负义。

事实上,这个问题不仅只有卡夫卡有(亦或卡夫卡的时代有),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有这样的父权统治,现在也未必剔除干净了。这一点我倒深有体会,父亲总给我们定下这样那样的规矩,如若违反,轻则呵斥一番,重则严惩历罚,比如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不允许我沾染丝毫纸牌类的娱乐,哪怕偶尔为之也不行,为此我常常受到父亲的责备。本以为我的父亲也是严于律己的,不料想在一家纸牌麻将店的门口撞个正着,从此耳边就是各种揭发父亲玩牌赢钱输钱的声音(父亲同事的、邻里之间的)。那时的我同样觉得父亲是山,太庄严太强大,我同样无法做出任何反抗,除了偶尔冷漠相待,但似乎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父母时而将以上的作为解释为“宠爱”或者“溺爱”,但鲁迅在杂文中写到:“子女是即我非我的人,但既已分立,也便是人类中的人。因为即我,所以更应该尽教育的义务,交给他们自立的能力;因为非我,所以也应同时解放,全部为他们自己所有,成一个独立的人。”怕是解决这个问题的理论方子。这样的“溺爱”只会阻碍子女独立前进的道路,从整个人生长度看来,并非一个好的教育方式。能够理解父母尤其是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态,他们希望能培养出像自己一样的强壮出色的孩子(自然不介意更好),可现实却并不总顺遂人意,孩子们不一定完全朝着父母安排的方向走,这时,父亲是绝对禁锢的心态的话,带给孩子的可能是极大的心灵创伤,卡夫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再者,我认为理解和鼓励是父子关系融洽的最好桥梁。信中,卡夫卡不止一次控诉到父亲不尊重自己的情感,毫无顾忌地恶语伤人,横加干涉自己的一切,“他总是非得让孩子们失望不可”。也许父亲是考虑到树立一个威严高大的形象,也许仅仅因为有逆反心理,总之,他从不理解更别提鼓励孩子的判断和思想。有人说父子紧张的关系成就了卡夫卡的文学成就,我不完全反对,但于人生而言,这实是悲剧一场。

《致父亲的信》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卡夫卡,或者说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了卡夫卡。不仅是卡夫卡家庭的问题,在包括中国的无数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例子,即亲权重,父权重中之重,不止卡夫卡控诉它、批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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