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医学杂志》
1937年,一位汉族僧人,为求取藏传佛教的无上密法,只身一人前往拉萨哲蚌寺拜师学法,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汉族喇嘛之一,最终学业圆满,顺利通过了藏传佛教最高学位拉然巴格西(相当于佛学博士)的考试。后人根据这位汉族喇嘛的口述,整理出版了一本名为《雪域求法记》(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的回忆录,书中尽述了这位僧人的整个求法历程,从中也可看出,在当时交通条件极其落后的情况下,人们要前往拉萨,是何等的艰辛与不易。
一、进藏前的准备
这位汉族喇嘛在家的姓名叫邢肃芝,出生于上个世纪的1916年。邢老幼时体弱多病,经常接二连三地打摆子,家人为之多方求医,也无济于事。算命先生经打卦算命后对其父母说,这个孩子是养不大的,如果要让他能活下去,就得送到寺庙里去。因此,邢老在他8岁那年,被父母送进了寺院,并跟了出家师傅做徒弟。
晚清以后,藏传佛教逐渐从青藏高原传入内地,藏区的许多活佛喇嘛先后来到汉地讲经传法和举办法会。1933年5月,第九世班禅喇嘛在杭州举行时轮金刚法会,邢老有幸参加了法会。也许是因缘使然,参加完法会的邢老对藏传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从此立下了前往西藏求法的志愿。
进藏求法,最大的障碍是语言问题,西藏的法师讲经说法使用的是藏语,所有经书也是用藏文印刷。为克服语言障碍,邢老远赴位于重庆缙云山的汉藏教理院,参加了藏文专修科为期三年的学习,掌握了藏文的阅读、对话和写作,并且具备了将藏文经典翻译成汉语的能力。学习期间,邢老还得到了由藏地来传法的诺那活佛和根桑活佛等高僧大德的亲授传法。根桑活佛还为邢老取了藏文法名“洛桑珍珠”。
当时的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为沟通汉藏文化,于1935年制定了一个项目,即由双方政府每年选派人员分赴拉萨和南京进行学习研究,并拨出奖学金对选派之人予以资助。邢老自来重庆学习后,曾担任太虚大师的秘书,为太虚大师的讲经做笔录并发表于相关刊物上,因此与太虚大师结下了一段法缘。太虚大师的修为在当时颇具名望,其个人与一些国民党政要都有不错的私交。邢老在太虚大师的推荐下,向当时主管前述奖学金的蒙藏委员会申请,获得了蒙藏委员会发给的第一年的生活费和装备费约1000大洋,成为第一批第一个被批准的入藏研究人员。后邢老在传法上师根桑活佛和朋友协调下,又获得热心人士捐赠的一笔5000大洋的赞助款,以作为路费。
筹集到经费后,邢老又来到嘉定(现在的乐山市),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前任边防军总司令孙养斋,孙给邢老写了三封介绍信:一封是给雅安一个大茶商的,一封是给康定县的县长的,再一封是给康定跑马山寺的大刚法师的。这三封信份量很重,为以后疏通进藏路上的关系,起到了重要作用。至此,邢老完成了进藏前的准备。接下来,邢老便从嘉定开启了进藏求法的历程。
二、进藏路线
当时的进藏路线有三条可走:一是乘船走海路绕道去印度,先到大吉岭,再到噶伦堡,然后雇两匹骡子,跟随印度商人进藏;二是沿川康藏的驿道进藏。三、由从青海沿唐蕃古道进。邢老的朋友中,多数都建议邢老途径印度进藏,邢老最初选择的也是这条进藏路线。当时的印度,还属于英国的殖民地,途径印度进藏,首先要获得英国的签证。但邢老在申请签证时,受到了英国使馆的故意刁难。英国使馆提出四个苛刻条件:一、必须预交100大洋,作为查询印度总督是否准许过境的电报费;二、到达印度后无论能否进入西藏,都不能在印度过久逗留;三、必须带足能够往返的费用,不得以缺乏路费为由逗留印度;四、如从印度进入西藏时受西藏方面阻挠入境,英方概不负责。邢老答应了所有条件,但英国使馆仍拖延不予签证,邢老最终不得不放弃这条线路。
邢老最终选择的是川康藏这条线路,该线路途径当时的四川省、西康省(解放后已划入四川省)进藏,故称川康藏线。邢老从嘉定出发,大概的路线是:嘉定—夹江—洪雅—雅安—荥经—康定—折多塘—泰宁(今道孚县协德乡)—道孚—炉霍—甘孜—德格—岗托—江达—昌都—类乌齐—洛隆—硕督(现为洛隆县下辖的乡镇)—拉孜(现边坝县拉孜乡下辖的一个行政村)—边坝—丹达山(即夏贡拉山)—加贡(现为边坝县下辖的乡镇)—拉里(现为嘉黎)—夏拉山—工布江达—贡布巴拉山—墨竹工卡—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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